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窮人。榴槤。麻藥。偷渡客。 (趙德胤,2012)

本片以四個(時間、完成度)不甚平均的段落,勾勒泰/緬底層生活的樣態。我在電腦銀幕斷斷續續地看完,值得在大銀幕看第二次。

影片開場到第一段〈窮人〉,即有震撼。手持、晃動式的運鏡,跟著兩個男主角,帶出一股未知、壓抑卻等待爆發的情緒。「紀錄片」式的收音,不強調乾淨無暇,人物和情節因此皆隱身在生活與景物之中。要搞清楚人物之間的關係,似乎只能專注於導演刻意擺放、刻意鬆散、交叉的對話之中。

晦暗的公寓旅館、具有複雜面相的人物,我腦中閃過鍾孟宏《停車》。但鍾以飽和的色彩和音樂,近距離渲染人的身世和都會角落,趙則用散筆和環境音,在每一個中距離景框中,慢慢拼湊生活裡的無奈處境。

接續〈窮人〉之後,〈榴槤〉是一段短而精采的浮世繪,但主角換成了一群在同一屋簷下討生活的女子。重複的話頭與等待之中,對照出移民生活的現實和艱難。

「香港哪有明星阿?北京才有。有鞏俐阿,還有很多明星」
「鞏俐?鞏俐連中國都不住了,人家移民到新加坡了。」一個女子回說......
「你們兩個不要吵了,吵來吵去也去不了。」

※ ※ ※

趙似乎很擅長讓劇中人物「自說自話」、「各做各事」,彼此沒有明顯的交集。不管是車上的導覽、手機或者電話亭裡的通話,在畫面和可見的人物之外,通向更多我們看不見的「他」。有時候甚至聽不到他們說話。我們,便成了唯一的聽眾。

角色重複說著話,但說得愈多,我反而覺得,趙德胤片中透出的生活的冷,是更無望的。

進入中後段的〈麻藥〉,前述的刻意鬆散成了缺點,令人有些不耐。隨著毒品交易不順,劇情原本可以更加緊湊,但兩個主角不斷岔出:或者拜訪不同對象,或者回到曾經去過的空間。影片有點失了節奏,人物的情緒也找不到著力。其中,主角質問黑社會老大的一場戲,以黑暗中的兩聲槍聲草草作結,更是突兀不已。

然換個角度想,或許這種不斷失落、永遠只能回到原點的挫折,也恰能顯現了生活的實況?在戲中演過一次,再說過一次,甚至以歌詞寄託,而無奈依然還在,依然無以解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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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kff2012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